皮膚癌找上門

文／瑪麗

2020年我的頭皮上長了一些小包包，所以想找皮膚科醫生，看看是不是因為常常染頭髮而引發的過敏？但是不巧碰上新冠疫情大爆發，皮膚科診所算是非緊急性的醫療而暫時停業，醫生只能在網上用你在家自拍然後上傳給他的照片或者影片（video）看診。我不想麻煩別人幫我照相錄影，而且也懷疑這樣看診真的可以看出什麼？就一直等到2021年美國多數民眾打過疫苗，這邊的皮膚科重新開始門診，才去預約。但是新病人很難約到有名醫生的門診時間，一般要等四至五個月，像我在九月初打電話約診，居然到2022年一月十日才能看診。不過我可以要求放在waiting list 裡面，在等待期間如果有人取消了他的預約，我就可以提前了。

為了小心起見，我已經半年多不敢染頭髮，準備優雅地加入銀髮族！的確，醫院的網站出現了好幾次有人取消門診，但是每當我看到、趕快打密碼上去，名額早就被別人搶先了。試了幾次終於可以提早在2021年十一月八日早上七時三十分看到皮膚科醫生（醫生也好辛苦喔！那麼早上班）。

還算年輕的女醫生是UCSF 畢業，然後在史丹佛醫院完成住院醫生實習，服務於我們鄰城的史丹佛醫院分院多年。她及兩位醫護人員都很親切，詳盡的解釋檢查步驟，減輕我脫光衣服的尷尬。最後她說我頭髮內長的那些小包；臉上突起的一二個會變大的「痣」；手臂上和身體上的許多斑點都沒有問題，是老化的現象（Aging process）。但是她覺得我的右鼻側附近有一個不起眼的黑斑很可疑，必須取樣化驗，過幾天她的診所打電話來，告訴我確實是一種皮膚癌。因為清除癌細胞之外也事關「美容及重建皮膚」，所以她不能為我開刀，建議我趕快約專門的皮膚科醫生開刀。

她推薦的兩位史丹佛醫生都離我家一個半鐘頭車程遠，而且都是一大清早開刀，對我來講非常不方便。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上網尋找離家近一點又學經歷適合的醫生，看到有的醫生廣告做得非常大，我反而不敢找他。幸好想起七年前教會有一位姐妹曾經分享過她的鼻頭得了這種皮膚癌，就近在Fremont 的Sutter 醫院開刀的情形，而且這個醫生手術精湛，她也復原的不錯。我就從她那裡拿到醫生診所的電話，居然是在更遠的離家至少兩個鐘頭車程的 Santa Cruz，而且那邊他隸屬的Sutter 醫院的總機也不清楚他是否現在仍然在Fremont 開刀？我又打給Fremont 的Sutter 醫院，他們也說不知道。我發現Sutter 的醫院系統有一個不便之處：總機只能幫你「轉接」醫生的診所，而沒有醫生診所的單獨「直接」電話可以讓我聯絡。即使我上Google網查醫生的名字，也只出現他隸屬的醫院總機的電話。只好拜託我的皮膚科醫生和他聯絡，一方面在Santa Cruz 的總機留下我的電話，請他們查實這位醫生如果有在Fremont 開刀就趕快告訴我，我希望能儘快在年底前完成手術。

我們細胞小組成員在查經時得知我的情況，大家就為我代禱，希望一切順利如願。感謝神！兩天後我的皮膚科醫師來電說，已經聯絡安排好這位醫生在2021年十二月十日早上八點為我開刀，而且是在Fremont。原來這位皮膚專門外科醫生每個星期五會來Fremont 執業，一個早上只為一個病人開刀。

為了怕高速公路在上班時間塞車，開刀那天由先生開車，我們七早八早就抵達醫院。我可以感受到背後有教會細胞小組的溫馨代禱及神掌權，所以心裡很平安！進入小小手術室見到姐妹所介紹的年約三四十歲帥哥醫生，他說一般的手術多半安排在八至十二點，一共四個鐘頭，聽起來很嚇人，其實不是什麼大手術，只是因為每挖一層皮膚得拿去化驗是否還殘存有癌細胞的roots，每次等待化驗的結果至少費時三十分鐘，而且如果發現未完全清除則需要再仔細繼續切除，一直重複到完全沒有癌細胞為止。

鼻子沒有什麼肉，所以我覺得全程最無法忍受的痛是每一次切除前所打的麻醉針。幸好我的是初期發現，很好清理，只打了兩次麻醉針並挖除即可。（不敢想像七年前小組的那位姐妹打了七次痛人的麻醉針，挖了七次肉，一共切除約一個美國二毛五銅板大小的鼻頭皮膚。）我的手術一共兩個小時就結束，他操刀輕巧快速，事後縫合也精湛，我的鼻子沒有因為缺少一些肉而歪了。醫生還親切地跟我聊天，並且要我代為問候那位姐妹。他說我們倆人是他唯一看過得到這種皮膚癌的「亞洲」人。看著他的蔚藍眼睛聊天非常爽心悅目，一時令我忘記了疼痛。

術後有好幾天鼻子腫了起來，連擤鼻涕都會痛，但是我只有在第一天忍不住吃了一顆止痛藥。二天後自己拆除繃帶，看到鼻側有一道近乎二公分長的疤痕，和其上像多足的毛毛蟲一樣、可以自動化解不用回診拆除的縫線，實在是不怎麼美麗！幸好現在出門一定會戴上口罩，可以遮醜。雖然天色沒有常藍，人生未必一帆風順，但是神的恩典必然夠我們用的。這次我的身體受到一點痛苦，但是回想起來實在得感謝神的一路安排：讓我的頭皮上長包而興起去看皮膚科醫生的意念；陰錯陽差及早被醫師看到可疑的斑點；有一位姐妹做我的前車之鑑，推薦了可靠有經驗的醫生給我；然後祂聆聽了小組眾弟兄姐妹的代禱，順利安排我的皮膚癌在一個月之內就得以開刀清除。

我一個黃皮膚亞洲人為什麼會得到白種人常見易得的皮膚癌？我猜大概是因為加州天氣一向晴朗，太陽照射強烈，而疫情這段期間我又愛每天花很長的時間務農和做園藝。一般我在吃完早餐後就去院子工作，直到中午過後覺得肚子餓了才會進屋，所以五六個小時下來只擦了一次防曬油而已。皮膚科醫生建議中午十一至下午二點太陽的輻射線最毒，絕對不能夠在外面曝曬，而且除了戴防曬帽之外，需要每兩小時擦一次防曬油。一般人自然老化，臉上和身上都會長出一些斑點，我們常常不以為意。奉勸大家每年一定要找皮膚科醫生全身上下檢查一下，千萬不能夠掉以輕心哦！